从父母口中我听见了自己出差一周以来发生的荒谬事。
就在前几天,有个20岁的姑娘灰头土脸地出现在我爸妈面前,声泪俱下地抱着我妈的大腿哭诉:「爸爸妈妈,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!你们现在的小女儿林韵昭,她是假的,她的亲生母亲在我们出生时就将我们调换了!」
「不知哪儿来的一个人说是你们的亲生女儿,你们就信了?」我有点头疼,「来,手机给我一下,我看你们有没有下载反诈APP?」
「可是她准确说出了你妹出生的日期和时辰,就连医院和当时负责的医生是谁都知道。」我妈说。
「那只能说明她是一个准备充分的骗子,」我继续道,「这些信息也不是什么机密,有人记得或者正好知道也不出奇。」
「我和你爸本来也不信的,但她拿出了当年你妹出生时,你姥姥送的那块玉佩。」
我爸也跟着搭腔:「你那会儿还小,不知道有没有印象,你姥姥专门去给你和你妹都定制了一块玉佩,你妹现在这块是后来补的,之前有一块是她出生那天,你姥就放在她婴儿床里头了,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。」
他们俩的话蓦地勾起了我一些久远的回忆。
我们家二胎出生时,我五岁。
那天刚从幼儿园回来,家里只有阿姨在,我哭着要爸爸妈妈,得到的回答是他们去医院生弟弟或妹妹了。
我应该是第二天傍晚去医院看的妹妹。
那时候林韵昭已经出生十几个小时了。
二十年前医院的安保措施如何我不太记得,但我记得那时候人贩子不少。
也有不少是直接在医院偷孩子的。
我爸那时候刚好接了个电话回去处理公司的紧急事件,我家里的亲戚原本热热闹闹地看孩子,但我妈太累了,她需要休息,病房便又安静下来。
原本应该留有一位阿姨看孩子的,但我不记得她为什么在那个时间段离开病房了。
我踮脚看着婴儿床里的妹妹,小小的,软软的,好像一碰就哭的易碎品。
但可爱,像我。
我盯着她看太久了,看困了,室内的光线很暗,我妈和妹妹都要休息。
困意袭来,我不知那时候是怎么想的,觉得我妈挂在架子上的大衣特别暖和舒服,就扒拉下来盖身上靠床头睡了。
然而很快,开门的动静将我惊醒。
我以为是我爸回来了,但很快发现不是。
一道明显属于女人的身影走进了病房,不是家里的阿姨,也不是亲戚或者我爸妈的朋友。
她怀里抱着什么,细看才发现是一个婴儿。
她将那个婴儿放下,又将我妹抱了起来,蹑手蹑脚走了出去。
或许是光线暗,我那会儿足够小,又在角落一动不动,身上有我妈的外套遮挡,那人没发现病房里有除了我妈和妹妹以外的人。
我就这么静静看着,睡意朦胧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结果等细微的关门声响起,我猛然起来踮脚看婴儿床,虽然刚出生的婴儿生得差不多,那婴儿身上穿的衣服和我妹一模一样,但我盯着我妹妹看了那么久,怎么可能认不出来。
掉包了!
我意识到不对时立马去摇我妈,她呼吸均匀,但摇不醒。
我当机立断开门,刚好看见那个女人拐弯前的身影,立马就跟了上去。
那个女人进了另一个病房。
里面传来她自言自语般的声音,我没听清,但我记下了病房号。
没多久,有个男人来找她,两个人在病房里吵架,他大概抢了什么走,那个女人追了出去。
就是现在。
我踮脚开门,溜进去,看到妹妹在婴儿床上。
我很确定那是我的妹妹。
于是我艰难抱起她,就这么搂回了我妈的病房,我妹中途嘤了声,但好在她懂事,没哭。
将我妹抱回去后,我又将那个陌生的婴儿抱去了那个病房。
就是阿姨回来时看见我抱着我妹折腾时大惊失色,我爸后来听说后还训斥了我,说我胡闹。
至于我妈,她后来睡了几个小时醒了,没什么事,我也就放心了。
这件事在我的记忆里存在痕迹并不深刻,甚至后来想起来,我以为这是我做的一个梦。
而现在,有人拿着我姥姥赠予妹妹的玉佩来认亲。
回忆结束,我不确定回忆里的细节是否都对。
但假如是梦,我妹妹就没有被调换过,若不是梦,那我当年也将妹妹换回来了。
「那个认亲的姑娘呢,她在哪儿?」我问。
「我和你爸将她安置在湖东那个房子那儿。」我妈小声说。
我蹙眉:「你们做过亲子鉴定了吗,就将人安置在我们家房子?」
「我不敢。」我妈垂眸道。
我爸也低下了脑袋。
他们怕真有那么个万一。
如果养了二十年的女儿不是自己的,那二十年来培养的亲子情如何割舍?
如果亲生女儿流落在外二十年,这二十年又如何弥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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