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渊把目光从已经跑远的宫女身上收回，看到屋内的两人，皱眉道：“你们在干什么？”

沐遥夜赶忙跪下，低头不发一言。

沐清清见君渊表情没什么变化，便迎上去娇嗔道：“皇上，您来得正好，这个贱婢以下犯上，目无尊卑，臣妾正要处罚她呢。”

君渊他盯着沐遥夜看了片刻后，抬眸看向不远处母亲的画像，再度落在沐遥夜脸上的目光更显阴寒，“不过一个奴婢，皇后做主便是。”

看到他眼内浓烈的恨意，沐遥夜只觉呼吸一窒。

“来人，给本宫掌嘴！”

随着沐清清话音落下，她身侧宫女立马抬手挥下，沐遥夜白皙的脸上当即出现了清晰的巴掌印。

宫女这一巴掌看似轻飘飘，实际上用了巧劲，打得沐遥夜险些没跪稳。

她的脸迅速浮肿起来，还没反应过来时又挨了狠狠一巴掌。

但沐清清没有喊停，宫女自然也没有收手的意思。

一时间，大殿之中只剩下清脆的掌掴声和沐遥夜隐忍的抽气声。

沐遥夜强忍眼泪，不时看向君渊，得到的却只有他始终冰冷的目光。

脸颊已经疼到麻木，可对沐遥夜来说，君渊看向她时如同刀子般仇视的眼神，才像是在她的心头剜肉。

不知又过了多久，终于听到君渊开口：“够了！都下去！”

很快，殿中便只剩下君渊与沐清清二人。

君渊脸色骤然一冷，沉声道：“沐清清，你不过是从龙有功，朕才许你皇后之位，不要得寸进尺。”

沐清清闻言，指尖嵌入掌心，唇瓣咬得发白。

“做好你分内之事，朕的人无需你来管教。”

养心殿外。

沐遥夜已在此等候多时。

她从寿康宫退出去后并未直接回去，而是忍着脸上的剧痛来这里，她想跟君渊解释清楚，不想继续被他误会。

不久后，见君渊走过来，沐遥夜赶忙过去跪下。

见她脸色红肿，君渊英挺的眉不着痕迹的轻皱了一下。

他冷眼睨着沐遥夜，“顶着这么难看的脸就别在朕的面前碍眼，滚回去！”

沐遥夜强忍着难受，低声道：“奴……奴有话想跟皇上说。”

见君渊没有阻止，沐遥夜咬了咬唇道：“皇上，奴没有杀害您的母亲……”

还未说完，沐遥夜便感到一只大掌狠狠掐住了自己的脖颈，将她从地上拎起来。

沐遥夜抬眸便对上了他眼底的暴戾之色，顿感脚底生寒，一时竟忘记了反应。很快，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。

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时，君渊狠戾的声音响起：“沐遥夜，你当真不怕死？”

随后，沐遥夜被扔到地上。

“不要再让朕听到你提起朕的母亲，你不配！”

沐遥夜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。看着君渊离去的身影，她的心蓦地一痛。

回到偏僻简陋的住处，沐遥夜看到同屋丫鬟巧儿神色恍惚。

不由担心地道：“是不是又被责罚了？”

却见巧儿一惊，赶忙掩饰住眼底复杂的情绪，回道：“我没事，你的脸怎么了？快坐下我给你上药。”

巧儿手上忙着给沐遥夜上药，心思却始终不在这里。

今早追封大典结束后，她原本是想来找沐遥夜一起走的。却见沐清清气势汹汹的进来，赶忙躲到了角落里，打算等沐清清一行人走之后再离开。

没成想不慎听到沐清清那句“皇上生母是被本宫杀害的。”

惊恐之下不小心碰倒了花瓶。

若非皇上正巧赶来，她今日定难逃一死。

而这个秘密……她必须藏在心底。

沐遥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，没有注意到巧儿的反常。

上完药后，沐遥夜刚准备睡下，突然听到窗外传来阵阵窸窣，紧接着，便见一封信从窗户缝隙被塞了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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