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姨面色苍白，衣衫凌乱地走了出来。

我起身去烧水。

忙碌到深夜，刚刚躺下，便感觉到黑暗中有个人影站在床边。

我猛地坐起，发现是花姨。

我急忙让出半边床铺给她。

她的背上布满伤痕，父亲的皮鞭随身携带。

他声称是为了防身，却总是落在家人身上。

我听着花姨的心跳，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朦胧中，我听到她低语。

「幺妮，你一定要好好读书，这是你人生的希望。」

从那天起，我不再被家中琐事所束缚。

学习成为了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追求。

不知花姨与祖母达成了何种协议，我再也没有被迫喝下童子尿。

身上的尿骚味消失了，我将这份改变归功于花姨。

同村的李傻子对我身上不再有尿骚味感到羡慕不已。

「你的继母怎么不打你了？」他问。

李傻子的继母从未停手，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伤痕。

我夜以继日地祈祷，希望花姨能早日怀孕，给她带来一个男孩作为依靠。

幸运似乎眷顾了我们，花姨很快就有了身孕。

然而，不幸的是，村医断言她怀的是个女孩。

自此，祖母变得神神叨叨，不断地拿出所谓的神药让花姨服用。

「这是花了大价钱买的，吃了就能变出孙子来。」

父亲在一旁怂恿，威胁。

花姨的肚子越来越大，但她本人却日渐消瘦。

初二暑假的某一天，家门口聚集了许多人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穿透人群扑鼻而来。

我费力地挤进人群，只见花姨躺在院子里，身下的血迹染红了土地，她面色如土。

村医围着花姨转了一圈又一圈，却无能为力。

「送医院吧。」

祖母一把推开村医。

「去医院做什么，那得花多少钱！我当年都是自己在家生的，我来处理。」

祖母蹲在花姨脚边，竟敢徒手伸入其***。

花姨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，眼球突出，身体颤抖不已。

她干涸苍白的嘴唇张开又闭上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旁边的邻居们窃窃私语，议论纷纷。

「哎哟，真是造孽啊，这跟母猪生仔有什么区别。」

「老太太盼孙子盼了很久了，一瓶瓶药往花姨肚子里灌，不生下来就白费了。」

「这样下去，别真的一尸两命啊。」

我冲上前去，将祖母撞开，站在花姨面前，大声呼喊。

「快送医院！」

父亲坐着轮椅过来，抽出皮鞭，狠狠地抽打在我身上。

「你敢推你奶奶，学都白上了，竟然敢不尊重长辈。」

我紧紧抱着花姨，生怕一旦放手，她就会像妈妈一样离我而去。

就在我以为我们都会死去的时候，村长出现了。

自从校长表扬了我的学习成绩后，村长就开始关注我家的情况。

不久，救护车也赶到了。

花姨被抬上了救护车，只允许两人陪同。

祖母命令我留在家中看家。

我不顾身上的疼痛，爬起来追着救护车跑。

跑到半路，突然想起什么，赶回家拿了花姨服用的补药。

30公里的路程，我一路走到了夜晚。

当我到达医院时，花姨还在手术室里。

护士们正一盆盆地将血水端出。

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婴，浸泡在血水中，清晰可见。

我吓得浑身发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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