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因为扔了妻子和白月光开房的卡。
妻子恼羞成怒,怪我不行,还不让她找人。
为了惩罚我,她将我送到精神病院。
两年的精神催惨,肉体痛苦。
彻底让我精神分裂。
两年后,妻子将我接了出去。
看着我对她的初恋低眉顺眼。
满意的笑了。
可后来,我将刀狠狠插入自己的胸膛,大声怒吼着让她滚的时候。
她却疯了。
1
在精神病院的第二年,林念一突然要将我接回去。
林念一是谁我已经不太记得请了。
我只知道,是她将我送到这所炼狱,让我遭受这些非人的劫难。
她对我来说,是一切恐怖的源头。
我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。
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,却感受不到一点饥饿。
五天前,因为我不小心撞倒了护工的餐盘,他们将我关进了小黑屋。
两年,我已经很小心不惹怒他们,已经好久没来小黑屋了。
五平米的房间,伸手不见五指,没有一丝微光的黑暗让我不寒而栗。
每天突然出现的黑衣人,预示着我又要承受新一轮的鞭打。
还有其它精神病人故意扔进来的小蛇。
让我本就疲惫的精神时刻紧绷,听着散落四处的丝丝声,只能靠着听觉小心躲避。
我不能死,这是每个星期进行电休克时,医生告诉我大脑的消息。
可是,我为什么要活着呢?
我是这里唯一的正常人。
或许刚开始,这里的人都是正常人吧。
可是所有的医生护士,还有护工,每天都告诉我。
「你是个精神病。」
他们告诉我,电休克会让我变的正常。
每周五,我都像一盘旋转寿司般被护士们推来推去,他们说。
「周牧,你生病了,我们要给你进行手术。」
我没病,可他们不听,将三个金属片贴在我的脑门。
又将乳白色的液体打入我的胳膊。
胳膊很凉,眼前泛起一阵阵白光。
我忘了很多事情,唯独只记得林念一和沈司秦。
他们的名字让我发抖。
和我一起的病友,像吃人的恶魔。
他们在我身边疯狂嘶叫,将我团团围住,白色的蛆虫被塞进我的嘴中。
「这是最好的蛋白质。」
他们会将我推进水池,往里面放很多可怕的虫子,小蛇,癞疙宝,蚯蚓,蜈蚣,蜘蛛......
不让我上岸,否则,连发霉的饭菜我都不能吃到。
每天就只能吃他们特地为我准备的「虫肉大餐」。
我任由那些恶心的生物在我身上爬行撕咬。
我习惯了。
暗无天日的生活,如同一只蝼蚁一般被人踩踏的滋味。
我才是那蛆虫,在黑暗污浊的泥泞里,阴暗扭曲的爬行着。
我甚至有些无法接受林念一要把我接走的消息。
她那么恨我,是不是要将我送入另一个地狱?
2
精神病院的大门,难得打开了。
一辆看起来很是高档的车稳稳停在了门口。
车前站着一个男人,他双腿修长,戴着墨镜,高挺的鼻梁下面勾勒出完美的弧线。
两个保安走向了我。
我不知为何,像见鬼一般跪在了地上,将头紧紧埋在地上。
「求求你,放过我,放过我。」
两个保安没理会,一把将我从地上提起。
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,被吓的大小便失禁。
臭味弥漫在了车内。
沈司秦像一个高贵的王子,居高临下的看着我,脚上的皮鞋在我脸上来回摩擦,嘴角带笑。
「周牧,不过两年,怎么就成了这幅狗样子?」
臭味熏的他眉头紧皱,可他却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嘲笑着我的丑态狼狈。
「少爷,对不起。」我无比虔诚,一下又一下的给他磕着头。
我知道的,要是得罪了他,他可以让我活的更加苟延残喘。
生不如死。
两年暗无天日的恐惧,让我早就没有了尊严。
甚至不知羞耻。
「周牧,你想象一下,要是念一看见你这幅模样,是不是得被你恶心死。」
他没给我一点体面,他只施舍了给我一双不合脚的鞋。
他让我以这般丑陋不堪的样子去见林念一。
因为我脚上的小指,一年前被砍掉了两个。
沈司秦可以让我以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出现。
但他绝对不能让我以一个残疾人的身份出现在林念一面前。
他细长的手指掐在我浮肿的脸上,满意的笑了。
「养的真不错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,我希望你聪明一点,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。」
我哆嗦着身子,惊恐的点着头。
两个月前,精神病院的医生每天都给我打针。
我很奇怪,明明我没生病。
原来,他们打的是激素,为了让我看起来臃肿肥胖。
为了告诉林念一即使在精神病院,除了对我精神进行了彻底的洗涤,我一直被很好的对待。
「真是无趣,我以为你会让我刮目相看,到头来,却比不上一只蝼蚁。」
沈司秦轻蔑的打量着我,眼底是一阵无趣。
曾经,他也把我当成过他的对手。
可如今,看着我这般油尽灯枯的模样。
他甚至,懒的用正眼看我。
3
不过唯一让我感到庆幸的是,林念一让我回家,不是为了把我送到另一个地狱。
只是因为林家老两口从欧洲旅居回来,他们,要来看看林念一和我。
那我和林念一算什么呢?
林家人很喜欢冒险,三年前林念一的父母去滑雪时,忽遇雪崩。
我的父亲,抵上了命,将他们救了出来。
林念一在另一个山头,而我,为了救她,替她挡下了落下的巨石,瘸了一条腿。
让我入赘林家,是林氏夫妇的意思。林念一也没有一点反驳。
林念一很漂亮,清纯甜美的外貌,骄傲如高岭之花的性格。
让我不由自主为她着迷。
从头到尾,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愿。
可她不愿流露的笑颜和人淡如菊的性格。
告诉我。
她不愿意。
也不爱我。
她有着属于自己的白月光沈司秦。
她开始厌恶我的瘸腿,她觉得我就像甩不掉的一块狗皮膏药。
因为那条腿,栓住了她。
可明明,是她没有拒绝我。
她怨我,恨我,怒斥着我的一切。
后来,她甚至觉得我父亲的死都是早有预谋。
而我的意外也是精心设计的诡计。
结婚以后,每次看向我时,她眼里只有深深的厌恶。
我甚至连替身都做不了。
她从来不让我碰她,就连夫妻生活她都雇了一个同沈司秦长的五分像的男模。
每每在她思念成疾,浴火难耐之时。
她都会拿着一瓶香槟,为我倒上一杯酒,恩赐般对我说。
「陪我喝一杯。」
她一直说我酒量不好,一杯就倒。
其实,我知道,是她给我下了安眠药。
她在给我作为男人和丈夫的最后一丝体面。
她不想让我看到。
微醺之时,她便要同另一个「沈司秦」翻云覆雨。
每每动完情,她面色红润,就会看着我认真说一句。
「周牧,我其实也挺爱你的。」
事实上,那是偷吃的罪恶感。
只是我,很贱,我不愿承认,还很受用。
真正的沈司秦呢?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林念一。
他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。
可他却从不敢逾越一步,因为林氏和沈氏,新品都在不断上市。
稍有不慎,便会被推上风口浪尖。
我曾愚蠢的觉得,林念一这般深情的美人要是先遇到的人是我,那我们是不是就会成为一段佳话。
可我却忘记,我确实比沈司秦早几年认识的林念一。
记得七岁那年,阿乐斯的雪上之上,像个白玉娃娃一样可爱的林念一,我也曾拉过她的手,教她滑过雪。
我迷恋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笑容。
迷恋她从外面喝的烂醉,回家之后,迷迷糊糊同我曾发生过的缠绵。
哪怕只是一次。
哪怕她一点都不愿承认。
可我感受过她的温存,她在我怀里的温度。
我疯狂的想要对她好。
忍不住的幻想能否会有一日,她发自内心的愿意同我缠绵,一遍一遍在我的耳边喊我的名字。
日久能生情吗?
我不知道。
只是在她说想减肥时,我愿意为她去考营养师证,亲手给她做着丰盛美味却又不会增肥的减脂餐。
在她每个熬夜加班的夜晚,在公司下面等着接她回家。
在每次节假日时,给她带上一束鲜花,做上一顿烛光晚餐。
我会忍着剧痛,每天坚持锻炼,只希望让她不要觉得我是个废人。
事实上,我并不是真的腿脚有很大问题,只是因为取了一块碎骨让我有些瘸。
所以那天我看见沈司秦给林念一发的消息时还有过一丝期许。
期许林念一不会去赴约。
可是当我看见林念一毫无负担的将房卡放在桌子上时。
我还是忍不住气的脸色发白,我扔了房卡。
林念一发怒了,不停地羞辱着我。
她问我是不是有病。
「周牧,你不知道你自己是瘸子吗?女人是需要滋润的,你一点也不行,让我如何忍受?」
「我说过无数遍我是爱你的,你救了我。我只是出去找个男人而已,你自己不济,也要我跟着受罪吗?」
「攀上林家,已经是我给你的恩惠了!」
她一字一句扎在我的心尖。
可是林念一,我只是腿瘸了。
肉体上的交流你从来都不愿施舍给我。
却用最残忍的话侮辱着我的人格。
轻描淡写的把你的出轨说的富丽堂皇。
还是说,你觉得给予一个瘸子精神上装出来的爱意就足够了?
她愤怒到要让沈司秦将我送到精神病院。
让我好好接受心灵的洗涤,让我为自己的罪恶赎罪。
她说她忍了整整两年。
今天是她和沈司秦恋爱纪念日,我不知好歹,破坏了他们偷藏在心底的美好秘密。
沈司秦假意劝和,实则拱火。
下一秒,便将我关入他们沈家最黑暗的精神病院。
里面本来没有精神病人。
各个领域学术高明的专家,对沈家或其他大家族造成威胁又一身孑然清风的人。
都在这里。
天才和疯子,不过一院之隔。
他亲手将我送进去。
所有的医生护士对他鞠躬行礼。
他高高在上,语气冰冷。
「周牧不能死,但也不能活。」
「他不配当个男人。」
这家私人的精神病院是沈家高价修建的。
全封闭式的折磨,为了隐藏那些罪恶,保证从医院扔出去的尸体每一个都合理死亡。
所有的人,医生,护士,护工......一切工作人员,没人可以出去。
三四十岁的护工,人高马壮的男人,他们无法释放自己的欲望。
所以我,成了他们泄欲的工具。
一个接一个的折磨,甚至让我不能自理。
我甚至怀疑,我到底是男是女。
4
整整两年,我终于又再次见到林念一。
远远的我就看到她站在二楼的阳台看着我。
她眉头微皱,眼神清冷,没有一丝愉悦。
好像在等待审判一个犯人一般审视着我。
「周牧,你怎么成这般恶心模样了?」
她紧紧捂着鼻,眼底是止不住的嫌弃。
我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,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,声音因为害怕变的哽咽。
「对不起,我错了。」
林念一笑了,「周牧,你倒是养的好啊,两年没见,跟个胖猪一样。」
「看来,司秦还是太善良了,都没怎么让你吃苦。」
「不过,你可真知道错了?」林念一收起笑意,语气忽然变的冰冷。
扑通一声,我没有一丝犹豫,跪在了地上了。
林念一的眼神从懵圈到了满意。
「周牧,你别这样子,这让我想起几年前我在家养的那条大黄狗。」
林念一看着我的模样,笑的天花乱坠。
「行了,快给我从地上爬起来!你看看你这浑身的+臭味,像个样子吗?」
我立马惊恐的起身,不敢看她。
「我可是林家大小姐,周牧,你什么时候才能别让我这么丢人。」
她一边嫌弃的说着,一边打量着我的身子。
她的眼光停留在了我的腿上,脸色忽然有了变化,「周牧,你怎么这么能装?现在回到林家,知道我爸妈要回来了,故意把腿弄的更瘸了是吧!」
她声音充满怒气。
「我......」我看着她,不知所措。
我不敢多说,也已经尽量保持腿脚正常一些。
可是在精神病院的两年,因为有些瘸而被病友拿着石头砸,被护工拿着棍子打,在冬天冰水泡脚的强度下。
它彻底废了。
沈司秦来了,带着穿白大褂的医生。
他们都忘了我才是林念一的丈夫,或许,我也忘了。
他亲昵的摸着林念一的头,安慰着她。
一转头,狠狠盯着我,他才是发号施令的男主人。
「还不快去洗干净!要恶心所有人吗?」
我畏畏缩缩走到了浴室,太久没有洗过热水澡。
浴室的热气滴答的水声让我满头大汗。
那些不堪的过往像磁带一样放映着。
我跌坐在地,抱着头,痛苦不堪。
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的人,是见不得光的,会刺瞎他的眼睛,时刻提醒着他那些肮脏的过往。
门忽然被打开了。
沈司秦走了进来。
他居高临下的欣赏着我这服丑态。
他笑里藏刀,「你可要洗干净一点啊,周牧。」
「看到那些白衣服了吗?他们是来等你洗干净然后把你吃干抹净的。」
「对了,这是念一的意思,她知道你在精神病院那些癖好。你看念一多爱你啊,你想要的,她都愿意给你。」
我像被扎破了的气球,在飘落在地之前都会有一丝挣扎。
哭吼着让沈司秦滚。
整个林家都充斥着我的哀嚎。
林念一踩着高跟鞋慌忙跑了过来,「你在发什么疯!周牧!」
「林念一,你滚啊!我怕了,以后我再也不惹你了!」
眼泪鼻涕顺着脸颊流了下来。
林念一忽然软了声音,她抬起头,试图稳定我的情绪,「周牧。」
「我有罪,我真的知道错了,放过我吧,林念一。」
我克制着颤抖,完整说出了这句话。
下一秒,我将浴缸旁切水果的刀子举了起来。
没有一丝犹豫。
狠狠***心脏的位置。
我浑身都湿透了,满身是血倒在浴缸之中。
很暖,很热。
血液在水中绽放。
我,终于解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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