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儿,宴文洲低低地咒骂了一声,把人打横抱了起来。
余薇看着他紧绷的脸色,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,把头埋在他的怀里。
余默本来正在门口等车,一回头就看到宴文洲抱着余薇出来,顿时酒醒了大半,“我姐这是怎么了?”
宴文洲脚步未停,只凉凉地扫他一眼,“你居然也在?”
余默顿时有些心虚,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,着急地跟了过去,心里还不忘吐槽,你那什么眼神,还不是因为你没把项目给余家,要不然我姐哪里用得着陪那群老男人喝酒?
司机已经打开车门,宴文洲直接把余薇抱到了车上。
余默直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,系好了安全带,宴文洲脸色沉了沉,余薇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,因为疼痛,她整个人都在抖。
宴文洲让司机开了车,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。
外套带着男人身上的体温,还有她熟悉的味道,余薇忍不住又往他怀里挤了挤。
宴文洲察觉到她的动作,冷嘲道:“现在知道难受了?”
余薇仰头看他,巴掌大的脸上血色全无,额前的碎发已经湿透,她轻轻嗯了一声,“难受。”
宴文洲看着她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,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,按住她的脑袋,扣在怀里,冷斥一声,“不知道天高地厚。”
虽然他的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,可是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,似乎没有那么疼了。
车子在暗夜中疾驰,余薇因为疼痛,半睡半醒,宴文洲靠在椅背上闭目眼神,忽明忽暗的光打在他冷峻的侧脸上,透出一股疲惫。
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车厢里的静谧。
宴文洲揉了揉眼尾,接通电话。
女人啜泣的声音从手机话筒里隐隐约约地传来,她还来不及抬头,宴文洲已经坐直了身子,“停车!”
司机急忙靠边停了车。
余默着急了,“好端端的停车做什么?你没看我姐都快疼死了吗?”
“你带着你姐下车,打车去医院。”宴文洲冷声吩咐。
余薇浑身一僵,周遭的空气好像瞬间冷了下来。
余默扭头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,“宴文洲,你疯了吧?你老婆现在快疼死了,你让她打车去医院,大晚上一点多钟,没半个小时能打到车吗?”
宴文洲冷冷地看着他,“下车。”
余默气得想骂人,固执地不肯动。
余薇强撑着坐直身子,身上的外套滑落,她看了余默一眼,声音虚弱苍白,“下车。”
“余薇!”
余薇咬牙道:“我让你下车。”
余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这才十二分不情愿地下了车。
余薇深吸一口气,忍着疼打开车门,她迈出车门,整个人脆弱地好像随时会被风吹倒。
“嘭!”车门关上。
黑色的轿车迅速汇入车流之中,没有片刻的迟疑。
余薇脚下一软,仿佛在瞬间失去了全部力气。
余默急忙扶住她,“余薇,你脑子有坑吧?那电话肯定是那个什么文思雅给他打的,你装什么大度?你今天就不下车,我就不信他还能把你扔下来!”
余薇扶住他的胳膊,自嘲地想,如果她真的不肯下车,宴文洲确实会把她扔下来,她何必自讨无趣?
余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,“就没见过你这样当老婆的?一哭二闹三上吊,你不会吗?你不争不抢,男人只会觉得你傻,得寸进尺!”
一阵冷风吹来,余薇冷得浑身发抖,仿佛车上的温度从来没有存在过。
余默一边骂骂咧咧,一边伸手拦车,终于在十多分钟后拦到了出租车。
到了医院一检查,是急性肠胃炎。
一瓶点滴下去,余薇的脸上才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。
余默见她没那么难受了,大剌剌地躺在沙发上,还不忘吐槽她,“咱们俩可是龙凤胎,你说你怎么还没有我一半精明?”
余薇翻了个身,懒得理他,想到什么,叮嘱道:“这事儿别告诉妈。”
余默冷哼一声,“用你说?我还想她多活几年!”
余薇看着安安静静的手机,有些出神,宴文洲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。
次日一早,微信群里的消息“叮叮叮”的响个不停。
余薇拿过手机,点开微信,一层层往上滑。
“***,文思雅***了,真的假的?”
“就在她自己的公寓,躺在宴文洲送她的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上,割腕***!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有人拍到晏文洲抱着她去医院急诊,他衣服都被血染红了!”
似乎怕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,那人又发了张照片上来。
照片上,宴文洲只穿着白色的衬衣,抱着文思雅,因为他走得太快,照片出现了虚影,却还是能从侧脸看出他很着急。
原来,他着急的时候是这个样子。
怪不得他会毫不犹豫地丢下她。
余默也在群里,显然也看到了里面的消息,“妈的,这个文思雅对自己也忒狠了点儿!妈果然没说错,这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,她回国压根儿就没安好心!”
文思雅安的什么心不重要,重要的是宴文洲的态度。
虽然她从来没指望过跟他鹣鲽情深,但是他如果出轨,她也是不能忍的。
余默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儿,一把将她手机拿了过去,“我现在就给宴文洲打电话,让他滚过来!”
余薇沉下脸,“把手机给我!”
“你是他老婆,你现在在医院,难道他不该守着你?用脚趾头想,他现在肯定跟那个文思雅在一起!”余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,找出宴文洲的号码就拨了出去。
“你要是敢给他打,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姐姐!”
“我从昨天晚上守到现在是为了谁?”余默见她板着脸不说话,气得牙痒痒,把电话切断,手机一扔,“谁他妈爱管你!”
余默气冲冲地走了。
余薇反而松了口气,一通电话叫不来宴文洲,她只是不想余默跟着她一起难堪。
临近中午,余默板着脸,提着饭回来,他扔给余薇一份白粥,自己则是大盘小盘摆了一桌子,大快朵颐。
余薇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,手里的白粥更加没了滋味儿,忍不住骂了他一句,“幼稚!”
一连五天,宴文洲没露过面。
出院当天,余默去帮她办出院手续,余薇在大厅等,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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